陆瑾岚缩在宗身后,悄声打量那位名唤燕燕的姑娘,肤若凝雪,凤髻轻挽,纱裙清影下微露细腰如弱柳,秋波流转,不管谁瞧了也觉心荡神怡。
“公子,”燕燕低眉,将一盏清酒凑到宗面前,“公子这般玉质金相,小女子暗自心折,不知公子可饮了我的这杯浊酒。”燕燕声如吐兰,一开口,空气中便似有中醉人的迷香。
燕燕的酒是她刚喝过,酒盏上仍有一丝抹红。
陆瑾岚低下头,见燕燕的玉足不知何时轻轻勾了过来,在宗的小腿处不在意地碰了一下又一下,陆瑾岚只瞧一眼便赶紧移开,两颊已飞红。
而宗却像没事人一眼,笑盈盈地托起燕燕的柔荑饮下那一盏酒。
“燕燕姑娘果然是有倾城之貌,又听闻燕燕姑娘舞艺超绝,不知能否一睹姑娘的风采?”
说罢,便将一只珠钗斜斜插入燕燕的云髻中,燕燕自是喜盈盈地应了,唤丫鬟阿喜去请了琴师,不一会儿,琴声起舞纷飞。
舞自是极好极好的,若是寻承人见了怕是早被那霓裳美人勾了魂魄,可这陆瑾岚和宗都不是寻承子,宗一直嘴角含笑,看着那翩翩起舞的美人,倒是陆瑾岚坐立不安,终是凑到宗耳旁,低声道:“人是她杀的吗?”
陆瑾岚因怕人听见,所以声音压得很低,宗却似没听见,目光仍盯着那跳舞的燕燕〗瑾岚见宗不答,怕他被这燕燕姑娘迷住了心窍,本想再提醒两句,却见燕燕一曲舞完,起身回了。
宗鼓掌道:“果然名不虚传,想当年都道这赵飞燕舞姿轻盈如燕飞凤舞,这般瞧来,姑娘也是不差的。”
“谢谢公子夸奖,奴家哪里能跟那赵飞燕相比?”说着便用锦帕轻轻拭去额间香汗。
宗见他拭汗,不禁关切道:“姑娘热了?说起来我也觉得有些燥了,这六月天真是说热就热,是不是小陆?”
“还好吧。”陆瑾岚不明白宗的意思§是有些热,但也还好,就是刚刚这舞蹈跳完空气中似是又添了几分燥热。
“要不唤房妈妈,看有没有冰鉴,摆上一个,还能冰些果酒之类……”宗不经心地说道。
而一旁的燕燕早已变了色,拭汗的手似是有些颤抖,半晌方将锦帕紧紧攒在手心,但仍笑道:“我瞧着不用了吧,我唤阿喜将窗户打开,这六月天,窗户一开,风吹进来可是更舒服些。”
说罢便递眼色给那一旁的丫鬟,阿喜忙开了窗,不过并没有风。
“哪里有风?小陆,你拿锭银子给房妈妈,让她寻个冰鉴,越说越觉得又热又闷。”宗看了一眼大开的窗户,仍笑道。
“公子,”燕燕咬了咬嘴唇,唤道,不知何时,她额头的汗似是更密了些,额发有一些也黏在一起。
倒是那丫鬟阿喜唯唯诺诺地上前解释道:“前些天,姑娘的姐姐莺莺姑娘遇了歹事,人就是……就是在这冰鉴内发现的,所以我家小姐才……”
“阿喜——”燕燕厉声制止,不让她说下去。
宗退这话,有些惊异道:“竟有这样的事,这倒怪我,只听说莺莺姑娘遇了害,没想到死得却是这般蹊跷,也不知凶手抓住了没有?”
“抓住了⊙经关进打牢了。”燕燕颤着嘴唇道,似是不愿意谈这件事。
宗瞧了执起酒盏,装作歉意道:“倒是小生考虑不周,竟提起姑娘的伤心事,真是该罚,来来来,我先自饮三杯,给姑娘赔罪。”
三杯饮尽,宗的话却又不合时宜地转到了莺莺身上,“原听说这迎凤阁的莺莺燕燕,国色天香,一个善舞,一个善歌,只可惜,只能见燕燕的绝妙舞姿,却无法耳闻莺莺的绕梁之音,倒是人间一大憾事。”
“说起来,我虽爱姑娘这舞姿,但其实我最爱的还是听曲,我天天都同我家小陆说,若是哪天遇到了个声如天籁的女子,我定是要娶回家的。”
“也不知燕燕姑娘的歌喉怎样,你与莺莺同为姐妹,想来也应不差,若是能听燕燕姑娘吟歌一曲,倒也能补了今日之憾。”
燕燕刚刚听见冰鉴和莺莺,只觉心里烦躁不安,原想借故打发这两人,但听宗说“若是遇到个声如天籁的女子,我定是要娶回家的”不禁心里一动。
她不进暗忖道:“论起来面前这个祝公子可比张子贵长得风流倜傥多了,他的手笔也比那张子贵阔绰,若真得依他所言,只要我唱得能入他耳勾他心,将我赎了,娶回家,那我岂不脱离这苦侯渊。”她心里这般想着,已忍不住问道:“若奴家唱得好,公子真得愿意将我赎了?”
“那是自然,不过要真唱得好才行。”宗笑着瞧那燕燕。
陆瑾岚在一旁不知宗打得什么主意,但见那燕燕似是面有喜色,又像面有犹豫,全然不像刚刚双眸带泪的伤怀之感。
燕燕攥了攥拳头,似是在权衡什么,半晌方笑道:“那公子容奴家准备准备。”
宗握着酒盏,笑道:“姑娘自便。”
待燕燕带着丫鬟退了,陆瑾岚方急道:“那姑娘身上我看不到有任何异状,难不成人不是她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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