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照沉默了下,仰头望着蔡妩:“知道了。如果有需要,会按照意思……”
蔡妩挑挑眉,弯腰笑看着郭照:“照儿,有没有告诉过,家面前说话可以不必像谈判一样”
郭照愣了愣,随即明白蔡妩话中含义。低头沉思片刻后,带着困惑犹豫眼神看向蔡妩,语气迟疑,声音平平地解释:“父母五岁那年就离世了,后来兄长胞弟也相继世。和阿姊投奔叔父。寄篱下又为叔父婶母所厌弃,根本就忘了怎么跟家相处。”
蔡妩闻言抚着郭照头发手微微一顿。偏头望见郭照表情后,心里闪过一丝疼惜,蔡妩冲这会儿正扒着门框往里探头儿子郭奕招了招手,一众不解,目光里把郭奕领到郭照身前:“奕儿,该叫她什么”
“阿姊。”郭奕脆生生利落落回答。
蔡妩笑了笑,然后循循善诱地问郭奕:“奕儿,以前说要怎么对娘”
“要好好爱惜娘亲。爹爹说,这话是与他共勉。”
“那对姐妹呢”
郭奕眨眨眼露出一个恍然大悟表情后,像小狐狸一笑咧着嘴笑了笑,一扭身抱住没有丝毫防备郭照,也不理郭照僵硬表情和略带抗拒挣扎,直接拉着家袖子特热情发邀请:“阿姊,阿姊,奕儿房里有好多鲜小玩意儿,带看看好不好”
郭照愣怔地瞧着自己被拽袖子,然后仰头不解地看着蔡妩,却见蔡妩冲她点了点头,一脸乐呵地吩咐郭奕:“带阿姊可以,别闹腾太晚。明天咱们还得赶路。”
郭奕满不乎地应了一声,自来熟拉着僵不愣登郭照往自己房里走。杜蘅郭奕前脚走后,后脚就不放心跟上。而杜若看完整个前因后果后似有所悟地瞧瞧蔡妩,等三离远以后几步凑到蔡妩近前小声地说:“姑娘,认这个义女是为了……小公子”
蔡妩很诚恳地点头承认,转身走到榻前坐下,抚着自己小腹跟杜若解释:“奕儿从小榆山长大,见少,就是有也多半是往来亲朋。再加上这些年,家里只有他一个孩子,又是个聪慧讨巧,所以都把他当宝贝儿似捧着供着,很多事情外面孩子看来已经很习以为常,但奕儿看来还颇不可思议。”
“姑娘是怕奕儿见识浅,了许都会和其他孩子相处时吃亏所以让那丫头带着提点些”
“这只是其一。还有一些是因为之前榆山,奕儿虽然不怎么有同龄玩伴,但家姑爷陪他时间长。姑爷那性子也知道,跟儿子处得哪像是个当老子。跟奕儿一处,爷俩儿是一个比着一个能闹腾。可将来到许都就不一样了:他会有许多事情忙,分不出那么多精力再陪奕儿。如今又有了身子,精力不及从前,肯定有地方会顾忌不到。奕儿年纪还小,到许都后跟榆山落差太大他会受不了。而跟他解释有些事他也未必听得懂。所以干脆让他多个姐姐,这样至少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备受冷落。”
“这事先前就琢磨过,本来想娴儿合适,但娴儿坚持要阳翟守孝,所以就只能作罢了。没想到半路竟能这么个性子姑娘:刚烈,要强,心智比一般孩子成熟,经得事也比同龄孩子多。又赶上她和咱们家算同宗,可不就是天赐机缘吗其实说来也是那姑娘合了眼缘。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总觉得有一种熟悉感,就像见到毓秀姐姐又像见到威儿一样。”
蔡妩说完眼睛暗淡了一下,抿抿唇,有些伤感地低下了头。杜若也心有怅然地不再言语:看姑娘那意思,她是认定这个义女了。若是其他,她说不定还能劝劝。但如果让她想到高夫和二公子事,恐怕要姑娘改主意就难办了。对姑娘来说,这两就是她两大痛处,对高夫亡故,是她痛失挚友。二公子出走荆州,是让她爱怨交织。可偏偏心里对着两还牵挂着,惦记着,怀念着。一旦有了让她移情东西,她必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姑娘,您心思,杜若明白。只是……您问也不问就带了这么一个义女进京,姑爷那里是不是有些……不好交代”
蔡妩摆摆手,笑眯眯地挑挑柳眉冲杜若及其肯定地答道:“家姑爷觉得家姑爷像是会乎这个吗他呀,充其量就是派查查这姑娘底细,若是没什么猫腻,他巴不得有个多叫他一声父亲女孩儿呢。”
杜若听完眼角抽搐,表情古怪地低下头:姑爷那行事风格诡异莫测要命,谁知道他见了这义女到底啥反应。姑娘有句话评价他啥来着叫……脑回路跟正常不一样。没准儿,他还真不乎姑娘自作主张这事,搞不好家真能像姑娘说那样挺乐呵有个孩子管他叫爹呢
不过杜若这头还没发散思维想透郭嘉到底会怎么反应,蔡妩那边就抚着小腹,一脸柔和,语气幽幽地跟肚子里孩子对话:“说,小丫头,说爹现干吗有没有想们呢他一个许都,没管没顾,会不会又照顾不好自己会不会……”
杜若眉梢直跳地听着蔡妩话,低头肩膀耸动忍着将出口笑意:姑娘这一胎怀比上一胎要舒坦许多,情绪也没那么大起大落。但也只是相对而已。怀奕儿时候,姑娘是时不时爱哭爱掉泪,爱给姑爷胡搅蛮缠。这会儿姑爷不,姑娘先前倒没显得什么,可自从往许都赶路以后,杜若就发现她家姑娘话比以前多,而且记性也变坏,一句话重复次数比先头多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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