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地军兵少,又是在自家门前摆开阵势,明知敌人营地混乱,却不能主动出击,而猛人因机动之力不如对方,更要等决战之日论分高下,也一再克制。
由是,双方不断收敛小规模的激战,越来越安静。
可这会的安静更让坐镇战场龙青云焦心。战前,他觉得外敌当前,自家兄弟理应放下争端一心对外,而病中的父亲虽不言明,心底也希望儿子和睦,就好酒好话地和两个弟弟长谈了一晚,把他们给放了。
谁知道到了前线,口风就不断刮来。
前方敌兵数万,而后方兄弟还和外贼勾结虎视,战争怎么能拖?拖不得。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玩意儿,还真是没一点儿大局观。这不光是让人怕,更让人恨!有时想想,他真羡慕极了狄南堂,人家兄弟三个,老二,老三和自己也是兄弟三个,却一家天上一家地下。不说他们,跑着马儿从东往西走一走,哪家阿哥不疼阿弟,哪家阿弟不仰仗阿哥,都是滚成捆,抱成团,你伤我疼。
他实是难以释怀。
到傍晚的时候,他才眯缝了一会,就被几个告状的首脑吵醒。
他们是告狄南堂乱指挥的,这个状告的?这些年人家南征北战,百战百胜,几个人竟然这么没有分寸,说人家不会打仗?打发走他们,他也想去狄南堂那儿看看,说去就准备,顺便让人带了许多器物,叫了田晏风,走亲戚一样去住几天。
知道他到来,狄南堂迎接晚了一步。
出来时,只见龙青云卧在营前铺开的毡毯上,碰到自己的巴牙张五哥在训练甲士,一时心性大发,非要他们和自己的护卫队动手。他走到跟前。恰田晏风心里不塌实,怕龙青云的卫士败北,主动要他解围:“不能扫了龙爷的面子!”狄南堂很快弄个明白,笑笑摇摇头:“龙爷身边的人都是挑选出来的好汉,若无规矩限制的话,凭张五哥刚训的几个儿郎,只需一人友上传 )”
龙青云听着呢,笑着说:“这话我爱听。不过,看他们冲扛那股劲,一点也不像是刚训练出来的。”
说话间,他已无心再看比试了,站起来往营帐里走,边走边说:“还以为是你养的死士呢。刚训的有什么可看?”
众人见他都走了,自然失去了兴致,便休兵歇息。
三人一进营帐。龙青云就半真半假地说:“我快被告状的人烦够了,就住到你这。你也是,干嘛不让他们去打个够,让他们吃饱撑的,没事就吆喝没仗打。敌人就在对面,还吆喝没仗打?!”
狄南堂问明实情,才知道自己破格提拔了余山汉,只许他出战,使得其余各路人马心痒手痒,想通过龙青云讨战,就解释说:“后到的各家良莠不齐,人数不一,想让他们打仗时不相互掣肘,就要多战,去磨练他们,让他们习惯于被人节制。再说,此时大战一触即发,精锐人马要养好气力,攒够劲。”
田晏风想了想,也很认同,正要说些什么,已落到龙青云后面。
龙青云记得狄南堂提过余山汉的事,就问起这个人。
正说着,率了百余人出营的余山汉回来,要把遇到的军情给狄南堂说说。龙青云和田晏风正要考验他,知道他要进来,别有用心地躲去帷幄后。余山汉进来,见只有狄南堂一人在,卷了马鞭就问:“重骑兵的铠甲都送来了,三爷怎么还不到?眼看就要决战,他难不成要以疲击逸?只要他来,我们就有足够的人手主动出击。”
“敌营更乱?”狄南堂问。
“这倒不是。我观我军,身穿白衣的勇士数之不完,而敌营中却见不到。”余山汉说,“敌人军心涣散,战士无意以性命相搏,直捣无虞!”
既然知道龙青云在背后偷听,狄南堂也就多给他考验的机会,笑道:“你觉得要怎么好?”
余山汉说:“只需三爷来到,我们便可主动袭扰!”
狄南堂点点头,又问:“那你觉得,南齐为何迟迟不到?”
余山汉犹豫了一下,说:“难道金留真要南下?!不可能,拓跋巍巍不会让他如意。他拉拢猛原部族,说白了,也不过是想结束和拓跋巍巍势均力敌的局面。”说着,说着,他眼睛一亮,拍额而呼:“三爷已经在纳兰部!”
狄南堂满意地微笑,这让他先回去,问露面的龙青云:“青云,你觉得他有没有做一个千夫长的资格?”
龙青云盯着帐门不放,不禁摇头,说:“怎么可以?!”
田晏风吓了一跳,觉得他太不给狄南堂面子了,却听他又发牢骚说:“此人已可独当一面,只做个千夫长哪里会够?!可惜,军中统属不一,没有万夫长可以让他担当。为什么你身边人才济济,我身边?只有田老夫子一个!”
狄南堂知他求才心切,便列了一干豪杰性命,说:“倘若军中没有他们,怎来那么多的白衣英雄!”
“白衣英雄?”田晏风糊涂了,弄不明白为什么穿了白衣就是英雄。
狄南堂看龙青云不解释,怕他一时吃不透余山汉的推断,便说:“白衣亮洁,太阳下引人注目。倘若是一位无双的英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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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黑水间》 最新章节十六节 满营尽白衣,网址:https://www.bqgbi.org/192_192876/3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