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殿中没有青阳裴。
她松了口气,殿中没有青阳裴倒在血泊里的画面。
宓香呢?她在哪儿?
她得赶快换回自己的衣裳,否则徒生变故。
她匆匆跑去主殿,她敲了敲镌刻着精美图腾的殿门,里头无人应声。未免隔墙有耳,她习惯性地用嘶哑的、低沉的声音问:“漓漓?你可在里面?”
“公......王君?王君是您吗?”
宓香清脆的声音响起,声音里有些微颤抖的余音。
她回了声:“是孤,孤来了。”
未等宓香打开门,她听到了自宫门外传来的急速的脚步声,来人气势雄浑,杀气浓烈,不似良善之人。
“躲好,别出来。”
姜漓漓转过身去,看见有人一身戎甲风尘仆仆从庭院外走来,来人提着长剑,灵力四溢,夜太黑,隔得又远,她看不清来人的脸。
“你是谁?”
“真是可笑啊,没想到王君竟然躲到公主的寝殿来了。”
熟悉的声音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是......北冥信风的声音。
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他?
“你不在西门抗敌,来此做什么?”
北冥信风冷哼一声,眼睛里全是阴冷,他握紧了手中的剑跨过青石铺就的路,掠动梧桐树上的枯叶,朝他曾经的王君冲了过去。
这个肮脏阴暗的姜国,他早就已经不想待下去了。
想他堂堂王君,身边竟然没有一兵一卒,手上连剑都没有,纵他坐拥天下,身份高贵又如何?今晚,他北冥信风定要取下他的头颅,祭奠他在这姜国摸爬滚打的二十七年,为他今后的人生开路。
他跃上殿前的台阶,借力朝姜越冲了过去。虽然他修为不低,但姜越好歹是青琅谢千书教出来的,不容小觑。所以他佯装以一剑封喉的姿势攻击,不出所料,姜越果然向右躲闪,他聚集全身力量,朝姜越砍去。
以他的速度,就算姜越不死,也会成为残废。
谁料,姜越的身形如鬼魅般在他的剑还未落下之时便向左闪了出去。
那速度,举步生风,令他吃惊。
他的剑砍上了殿门,殿门上浮华的花溅落,他听到了殿中女子的惊呼。
“啊——”
他曾经保护的那个病恹恹的长公主还在殿中,她亲眼所见他杀了她的侍从,此时此刻,她应当已经吓坏了吧。
不由得他恍惚,他抽出卡在殿门上的剑,转身朝姜越扫去。他横劈竖刺,步步杀招,姜越怎么连连后退,只避不回击?难不成他堂堂的君王,竟还顾念着那莫须有的君臣之情?
呵,如此正好,姜越本就孤立无援还处处退让,他正好可以在此早些了结了他。
他心无旁骛,专心致志,运足力量朝他的胸部刺去,姜越的身形异常的灵活,他猛然向后一仰,同时抬起脚快速踢中了他握着利剑的手。
那一脚迸发的灵力之大,是他生平少见,他的手如遭到了千斤重击,顿然麻木不堪,连痛觉都失去了,剑怦然掉在了青石上。
既然来了,他就没想过有退路,人生匆匆,如白驹过隙,最惨也不过一死,他强运灵力,以极快的速度转了个身,去捡掉落在地上的长剑,只有剑在手上,他才能安心。
一阵细微的风拂来,几缕不属于他的发丝飘在了他的眼前,一柄匕首悄无声息地架在了他的颈间。
他听见姜越说:“孤从未轻待你北冥一家,你为何要叛国?”
沙哑声音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北冥信风叛了国,她派他去镇守西门,但他却放进了八方王侯。呵!她不禁感叹,敌人真是厉害,竟让他们姜国以己之矛攻己之盾,自相残杀。
北冥信风冷笑了一声,想不到这个王君还不算太蠢,竟然猜到了他叛国。
没错,他北冥信风就是叛国了!青阳裴几次三番出了长守宫,就是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出去的,他们之间早就结交了秦晋之好。八方王侯齐攻西门,是他,把他们放进来的!如果不是岑良卑鄙,捉了八方王侯的家眷,他们早就不费吹灰之力攻到了长和殿。
他冷笑,“叛国算什么?我连父都弑了,我把他抛尸荒野,永埋深山,不见天日,我让他连魂都不能荣归故里!”
那时殿中那病恹恹的长公主还在青琅,他不是她的侍卫,只是荣光正茂的北冥大将军身前的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先锋,不管他随父出征,杀了多少敌人,他也只是先锋。
他伟岸的父亲说,他只能是先锋。
他虽然冠以北冥之姓,却让他父亲的家族蒙羞,因为他是可鄙的私生子,一辈子都该被人冷嘲热讽,只配活在阴暗里。
而他的妹妹,是他父亲的明珠,年纪轻轻是他父亲引以为傲的上将军。
北冥信风听见姜越不可置信地说:“你......是你杀了北冥老将军?”
“没错!就是我!就是我杀了北冥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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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神君别渡我》 最新章节第一百零二章:山河卷·叛乱 14,网址:https://www.bqgbi.org/110_110655/23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