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从六七岁到十二三，年纪不等。两姐妹不解地看着自家娘亲，却见娘亲冲其微微摇头。晕，一点提示也没有！这是要干吗？比美还是选秀？
蔡妩拉拉身旁姐姐：“阿姊，你知道这是要干吗？”
阿婧弯下腰，摇摇头，冲着妹妹低声说：“是让我们自己挑人吧？我瞎猜。”
蔡妩点点头：“我觉得你猜对了。你看母亲她们那反应，估计就是让我们自己挑。”
然后俩姐妹就头靠着头一起嘀嘀咕咕。远处王氏纳闷地问张氏：“玉儿，你说她们能猜到咱们意思吗？”
张氏微微抬头看了看两个姑娘，转头对王氏答：“一个可能猜不准，两个肯定能猜到。”
然后她话音一落就见自己女儿走到那群姑娘跟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每一位姑娘，然后一位方脸姑娘面前停下：“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方脸姑娘答：“回姑娘话，奴婢邱女，今年十二岁。”
“家是哪里，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家原扶风，后来受了灾，才来颍川。家中只有一个母亲。”
阿婧听完，不置可否。又转了转，来到一个圆脸姑娘身前，问她同样问题。圆脸姑娘一一答了，阿婧退回去站到自己妹妹身边。蔡妩小声问阿婧：“定下了？”
阿婧也小声地答：“嗯，就她们两个了。你去吧。”
蔡妩点头到一众姑娘身前，径直向一个身材瘦瘦小小，眼睛大大鹅蛋脸姑娘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奴婢叫四丫头。”蔡妩愣了：死丫头？这什么名字？这家爹娘怎么比蔡斌取名还不靠谱？
“那你姓什么？”
“奴婢没姓。奴婢自小就是孤儿，是人牙子处长大。”
蔡妩低头沉默。过了会儿接着问“那你多大了你知道吗？”
“奴婢今年七岁。”
蔡妩松了口气，总算有个正常回答了。然后她就回头冲王氏喊：“娘亲，我就要她了。”
王氏不置可否。阿婧一边小声提醒：“你还可以再挑一个再告诉大母。”
蔡妩眨着大眼睛：“不用了。她一个就够了。”
阿婧看了她一眼：“你知道她们将来是干嘛用吗？”蔡妩摇摇头。阿婧正想脱口而出说那是你将来陪嫁！后来一想，说了她也不懂，还是别说了。于是小声叹口气说：“既然你这会儿就挑中一个，其他就等以后再说吧。”然后领着妹妹到大母和娘亲身边，跟大母说自己挑中那两个人。王氏听了点头：不错，阿婧挺明白事儿。挑都是老实本分，又长不太狐媚。至于阿媚那里？这回算了，留着以后再说吧，反正她还小。
王氏冲张氏给了一个眼神儿，张氏就走到远处人牙子处商量人选价钱事情了。接着她回头看看两个女儿，吩咐：“把你们人都领回去吧。记得，以后长长心，跟她们好好处。”
阿婧点点头。蔡妩一脑门雾水，这后一句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她惹娘亲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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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蔡妩把她看中那个小姑娘带回自己房间以后，蔡妩又想起那个诡异名字，不死心问了一遍：“你说你叫什么？”
“奴婢四丫头。”
这回蔡妩听清了，原来不是死丫头啊。不过听着还是挺别扭。
“以后不用再称奴婢了，我听着怪怪，你还是直接说‘我’吧。……嗯……还有你这名字得改改，那个，我给你改名你不介意吧？”
“奴婢……不是，是‘我’谢姑娘赐名。”
蔡妩头疼：这怎么还是听着那么别扭呢？
“从今天起你就叫杜若吧？要是谁问起你名字叫什么，你就说你是杜若。‘山中人兮芳杜若’杜若，明白吗？”
杜若抬头，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面前小主子，特老实回答：“前面话杜若明白，后一句，杜若不懂。”
蔡妩抱头□了一声，看看自己挑来小姑娘：她可真实诚！然后她有些无奈地说：“没事没事，你记住就行了。等以后我再教你。”
杜若立刻眼前一亮，声音也有些兴奋：“姑娘要教我识字？”
蔡妩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杜若相当激动地冲蔡妩行了一个礼，有些变调地说：“杜若谢谢姑娘！”
蔡妩有些莫名其妙。但看着杜若高兴样子还是笑着应了。
傍晚阳光照进屋子，微热，却给房间度了一层金色。蔡妩床前拉起杜若行礼手，两个小姑娘相视而笑。此情此景，像一幅静物素描。此时她们还都不知道，以后日子里，两人将相携着走过了多少风雨。虽然她们没成王氏和张氏那样关系却也应了王氏那“投了眼缘，一辈子可能都相处甚好，甚至比夫君还贴心体己”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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