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夹菜的筷子立刻收回。她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那般,怯生生地看着牟求月,道:“师父...徒儿在。”
李绝情看着如今和西栀岛当天前来比武判若两人的霁月凡。心里感慨道:“果然制得住豺狼的,只有虎豹啊。”
牟求月点点头,又看向思想有些跑毛的李绝情。微微蹙眉,语气里带上了些严厉,道:“绝情,你在想什么呢?”
李绝情一激灵回过神来,忙道:“师父...弟子没想什么...”
牟求月仍然是横眉道:“像你这样心不在焉,我怎么能把清理师门的任务放心的交到你手上?你又怎么担得起我求月派掌门这样的千秋大业?!”
李绝情先是一愣,心想:“清理师门?那八成就是夏逍遥没跑了,只是...”
想到这儿,他鼓起勇气,站起身来将椅子收进去,抱拳作揖道:“师父,徒儿一事不明,请师父指点迷津!”
牟求月见他礼数丝毫不差,对他不满的心情很快就烟消云散,转而和颜悦色地道:“那你说,有什么事不懂啊?”
李绝情其实是想询问牟求月关于夏逍遥和他多年前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他是如何知道夏逍遥阴谋的?而且话说回来,凭牟求月如今功力修为,即使是两三个夏逍遥对他来说,不过拈死一只小蝇那样简单。
按着元人恩仇必报的性子,何以的他自己不出手除清座下余孽呢?而是把这么一副重担子扔给了自己,就算李绝情从未如此,他也是知道,复仇那一阵的快感,是无与伦比的。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李绝情终于是开了口道:“师父...弟子不才,所想的事情,恐怕会触及到您不快的往事,因此...如果接下来的言语中有些冒犯,请师父恕罪!”
牟求月显得很轻松,道:“你说就是了,为师活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难道还会和你一个毛头小儿置气么?”
李绝情点点头,笑道:“有师父这金口一开,徒儿就不怕了。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孩儿从房上下来,在一楼阁廊中看到几幅作在柱子下的画。弟子对您和四位...”
“三位。”
李绝情一怔,随即立刻心领神会。反应过来道:“是,三位师哥。弟子在以前没有拜入咱们派的时候,那时就已经对咱们门派之前的那些...积怨有所耳闻了。”
李绝情在说话的时候就时不时地暗地里瞥一眼牟求月,为的是观察他的脸色再决定要不要继续说下去。见牟求月表情仍然不为所动,李绝情算是有了一本谱,道:“那时...江湖上人人盛传,大师哥梁忘天是杀害您的凶手。徒儿当时也这么认为,只是当徒儿自己慢慢摸索,却发现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牟求月脸上罕见的出现一抹痛苦的神情,他低下头去。似乎是在为自己没有为冤死的徒儿申诉而感到愧疚,但不知为何,牟求月仿佛是在刻意避着和昔日弟子相见,不然不可能去了临天顶又不在大庭广众之前露面。
牟求月道:“天...天是妄死的。”
李绝情心里憋着的一股长气终于被抒发出来,他虽然早就知道梁忘天并非凶手。但如今听见当年被“害的”本尊出口现身说话,还是让他感到心头一股轻松。这样看来,夏逍遥是凶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首战告捷,李绝情继续道:“师父...徒弟还有一个问题...便是...您为何看见了夏逍遥的举动,却仍然任他肆意妄为呢?”
他本来还想补上一句“将计就计么?赌上整个求月派?恐怕有些不值当吧?”可念在自己已经变了求月弟子,那对师父便是不得有半分的不敬。相反,他从小就被灌输给“尊师重道”的大道理云云,所以在小打小闹上有时把握不好度,但在大道理大是非上却是绝不含糊。
牟求月苦笑道:“你不懂的绝情,纵想我当年英雄半辈子,对世事红尘早已看淡,可我对我的徒儿却是自始至终一片痴心,纵使知道男儿性子拙劣,有的时候小打小闹和摩擦难免...”
说到这里,牟求月语意中泛起丝丝哽咽,他道:“可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徒儿想杀我...我对他们四个中任何一个那都是是掏心掏肺的好哇!”
他长息道:“天性子顽皮,好抱打不平。当时他拳脚技艺不熟,我就给他传了套‘拂月弹’,想的是让他别在外面吃苦,打不过了赶紧跑便是,有我这个做师傅的给他擦屁股。”
霁月凡眼圈竟然红了,她和师父朝夕相处。知道他其实是个口头上不吃亏、心却大半良善的老头子。
常常见他在崖边望着明月繁星,左手提一壶老酒。赏月小酌,一月内至少会有这么两三天。而一年内,却又有整整六个月份,他是要半个月都喝大酒的。
后来她才知道,六个月份,分别对应了李桂月、梁忘天、夏逍遥、田轩辕、张鸿辉、王愈六人的生辰。
透过草丛,看着一个身形挺拔而精神的老头子,散发赤足。望着月亮一遍遍地唱一首霁月凡听不懂的小调。
牟求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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