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能够喘口顺气儿的了。”又道:“就坐下说话.。”
耗儿就现一种得意之色,一时竟不肯落坐:“叔,还是您想的周全呢!倒是凭谁都不及去想想了,这仁智老伯此一回的,竟能如此诚恳服帖的。”
洪仁轩道:“这事况行进到这一程了,似此运作,该是他最后也是最好的拣选了,却是下策亦上策呵。噢,就不知于秦妍枝那边的,可有些新消息的么?”
“就昨儿傍晚时刻,她大表哥倒有过来见我的;却说了,等事儿平静些了,就要来接了他小姨过去的。是时我刚有去见过老智伯来,也就给了个准信儿。估计就这一两天了,他就会过来接了他小姨娘过去的。”
“实在惹不起,就只有躲躲了。这也不失为一个可行的对策吧。只是、只是她一家一旦真远走了,作为相邻乡亲的,大家又会一时过不去这坎坎的。”
“就象您刚说的,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呀,不然又如何呢?”
“其实要细想想了,于这件事儿之间,我也有失察之过的。都是我老思想、老观念浓厚些了,就没能站住现代年轻人的位置替妍枝想想的,而又放任了你智伯一家的随心所欲,才最后铸成了这结果的。”
“您也不要把些不相干的糗事儿,都生生去望自个儿身上扯。就这事生成之前吧,我也有去找妍枝拉扯过的,可她就说一句:‘这都是命呵’,其他别无一语。却是叫人想去帮帮,也都无路无计呀。又或许,她想过就随命游去的吧,只是到这最后一刻了,才陡然改变主意的。不撞南墙不头痛么。”
“说的也是呢。现实大家只有在这为她一家悄悄祝福了,这可怜可叹的女娃儿。”
“现今却还有桩难事儿,也不好如何决疑的。就昨儿吧,子权他几个做提议说,这去年间算是猛收一年的了,而这各家户的,就都有些积攒来;他等想发动大家伙凑一凑,也好先帮秦妍枝去把那笔‘人情帐’垫付了下来。这事若成了,或许就可疏解些秦妍枝内里的泔结了,也可略尽尽大家伙乡邻几十年的部分心意;只是,只是顾忌着这事儿呢,说大家一来未及与秦妍枝通个气儿,二来也不知这事儿一旦敷行了事,终极了却是妥与非妥的,因此还犹豫着。”
“这个念想却不差,一点不差的。只是这事就甭*之过急的了。想想这秦妍枝那里吧,也一直没明白言于众,说她就一定一定不嫁了;而你老智伯那里的,也一直并没有去拿过钱来说话儿。所以这事宜从缓、从慎的好。”
“瞧您说的,道理俱在了。我回去就如实去望他们说说了。”
“就这么个理,宽想想就能明白的了。噢,这一段,这一段店里的情形还好吧?”
“店里的情形?一般般吧。”
见洪仁轩另题说话,耗儿若有所思道。
“一般般?就是说仍不见些回升的迹象咯?”
“想事实就是如此吧。”
“看来,看来。我们须得即时调整我们的思路方略了。”
至此耗儿却报以沉默了,老一刻才闷闷道:“这话说说倒容易了。叔,我现在才明白人说的:隔一行,隔一座山呵!明白这其中的一些道理了。其实这事儿我们也虑有一些时刻了,求路无门呀;最为可叹的是,直到目前了,我们却连独立的业务员、也一直虚位以待着。所以我们根本不了解现实的市场行情及走向。既是全然无知晓,又如何去做得改善、调整?我现在甚至在想了------”
“你现在想了,你在想什么了?瞧你这没精打采的样,你不会是完全丧失信心了吧?”
洪仁轩倒不愠不怒的,就定定地瞅住耗儿不放。
耗儿一时就有激动的样子,就搓一遍手,又憋住一股气儿道:“想这话我也只能于这跟您说说了。就这眼下而言,我所想已不是这有无信心的问题了。都有老一段了,我怎么就总觉着吧,就总觉着吧,可能我们于开始时刻,就有些轻率盲动的了,或说我们根本就没作些必要的准备的。这边走边看,边看边走,凡事就待于实践中逐次解决;似这种的行事作风,却只适合我们较为熟悉的方面的。是我们初时只顾了去赶风潮,就有些急不择路的了。”他一时哩哩啦啦、说个没完,至末了竟有些嘘嘘揪揪的了。
洪仁轩却又显然极认真极认真地,静听着这耗儿眼前的一遍诉说,还会不时点点头来:“这瞧你说的,不至这样吧!就想想了,这事儿大家前后酝酿也不止月余的时间的,是呢吧,所以一时虽不说虑无不周来的,却也是经大家伙都拿话了才始启动的;所以就有些问题了,也应从我们实际认识水平方面找原因,不是么?而现时凭谁也不能保全的,保全自己仅在一回身之际,就能对一个全新的领域作出精准的判断而无点滴偏差。现时可好了,就瞧了,作为这一小班的领头人,才遇有点儿小疑难的,你却都不积极努力去想些办法来解决,倒窝这里叽叽咕咕、挠耳搔腮来。哎,说你一向不是颇有自信,敢作敢为的吗?要瞧了你现实的模样,你叔我倒不由就多有疑问了。”
“是我叫您太失望了,是这样吗?”耗儿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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