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小心的解开了她身上的貂裘和金色长裘,将她娇小的身体掩在了被褥中,掖好了棉被。许是原本的温热突然变成了冰冷,云倾秀眉黜起,有些不安的动了一下身体,纤细的小手挥舞着,似乎在找寻什么,神色也有些害怕。
凌烨轩原本想去偏殿小歇片刻,因为今日楚桓的出现让他原本的雀跃的心再次投掷湖底,所以他的思绪凌乱,需要好好的静一静,而面对她,他永远都无法安静。可是,就在他刚想起身的时候,云倾藏在被褥中的小手却突然挥出,急切的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猛的揪住了他的衣襟,道:“不要……”
凌烨轩一怔,他剑眉黜起,垂眼望着自己宽袖上那只纤细且握得关节都泛白的小手,心口一窒,随后望向云倾,却见她的小脸上满是痛楚纠结一般,缓缓的摇晃着头,随后突然大叫道:“不要,院长……不要送我走……”
凌烨轩的眼神一沉,多年以前的记忆中突然冲进自己的脑海中,似乎,在某一个夜晚,她也曾这样的慌乱无助,只是那时,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可是当时的无助彷徨却同此刻一样,抓着他就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甚至不住的攀附上他的胸膛,似要寻找安稳的慰藉一般。
此刻的云倾紧黜着秀眉,面色痛苦,整个人再次被丢弃在那已经七年不曾再梦到的那场梦魇里。
残破的孤儿院……漂亮和蔼的院长妈妈……一个开着超长林肯前来的黑色墨镜男子……。然后,她被丢进了汽车后座,被那些人用胶布封住了嘴巴,捆绑住了手脚……
为什么她还要继续困再这样的噩梦中?她的心早就空空如也,为何连一个好梦都不能给她,偏偏让她永无休止的沉陷在过去那段痛楚的回忆里?
梦境中,场景不停的轮换,如同天空的星辰抖转一般,一幕幕曾经见到的人,遇到的事在眼前飞逝:
十七岁,她出落得亭亭玉立,穿着妖娆的艳红色长礼服和水晶高跟鞋踩踏在机密组织的舞会上,成为一个又矮又胖的老头的伴舞,然后走进了一间豪华的套间,那肥胖短矮的男人将她压在了总统大床上……那是她第一次杀人,用的是训练出来的最熟练的手法,取男人背脊骨的C5骨切断,瞬间毙命。
恶心,那身体触碰的每一个部位都另她想呕吐,可是任务,却令她不得不跨出每一个杀手都必须学会走的这一步……
十九岁,她穿行在亚马逊的丛林中,接收了牺牲战友临死前托付的末日炸弹,掠走了一名德军为他们上校准备的日本少女,与她更换了衣服,混进了基地大营,在勾引那名金发碧眼的男子时,一刀剖膛,将炸弹藏进了他的身体里,按下了时间倒计,然后在树林中潜伏逃离,那一次,她的左耳几乎被巨大的轰响声震聋,回去之后养了大半年的伤。
不过,在那片被炸后的废墟弧圆中,云倾才惊骇发现,若非自己有着电掣的称号,逃离的速度又超过了计策的范围,那么,自己便要与这片隐蔽的基地同归于尽。
也是那一次,她知道,原来在国家眼里,她们这些人的性命竟然是那样的不值钱,她们只是工具,杀手的工具,有必要时,国家可以任意的牺牲任何特工杀手。
这些过去得一切,都如走马灯一般的从眼前闪过,最后,停落定格在了雷霆那张温和无害的脸上,他对着她笑着,如同平时一样关切她旧伤是否复发,新伤又没有处理好,可是就在她没有防备的想回应时,他的脸顿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拿起了一把枪,扣下扳机,一颗子弹从她的胸膛穿透而过……
“啊……”一声惊叫,冷汗连连,云倾从噩梦中惊醒,她蓦地睁大一双眼睛,满是恐惧的望着突然转换为自己熟悉却又不熟悉的场景,整整对着明黄色的幔帐呆了片刻,才猛然转过头,望着床榻前那张满是担忧和震惊的俊美容颜。
眨了眨双眼,七年了,再一次被拖进自己前世的噩梦里,仿佛中了某种诅咒一般,必须要清楚的看完曾经自己所走的每一步,做过的每一件事情才会放过她,让她从那深渊中醒来。
凌烨轩看着云倾汗水连连的摸样,几乎分辨不出心里的肆虐的感觉究竟是什么,酸涩得刀刃划过,痛疼得几欲窒息,他蓦地握住了她泛白微颤的小手,紧紧的,沙哑的声音带着某种压抑,保证一般的道:“没人再能将你带走,婉儿,你哪里都不用去……”
云倾气喘吁吁,额前香汗淋漓,被惊醒的茫然还没有从脑海中散去,一双无措混乱的琥珀色眸子就如同一只受了惊怕的小兽一般,无辜的望着凌烨轩,怔怔的,傻傻的,令人有着说不出的爱怜。
凌烨轩看着云倾如此脆弱,显得连自己稍微用力都能捏碎的娇柔,心头一软,再不顾及自己是否被她伤了,立刻倾身上前温柔的将她拥住,如同安抚婴儿一般的轻揉着她的背,缓缓的道:“婉儿不怕,有朕在,婉儿不怕……”
不怕……云倾长睫忽闪,那些如恶鬼索命一般的影像在脑海中慢慢的消退,她眨了眨双眼,渐渐恢复了神智,这时,她才猛然惊觉自己攀附着凌烨轩的宽厚温暖的胸膛,竟如同他是自己混乱抓到的浮木一般,双手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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